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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少年团/群像】完全理性人(自存)09

2023-05-14 05:06:25 哔哩哔哩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都说“新年新气象”,于是乎各路行当都开始筹备一些新鲜花样,有的是为了吸引眼球,有的是为了增色添彩,总之虽然是停下来了年节时分的狂欢,但过年的气氛却丝毫不见消退。

最近舞团的行程也逐渐安排了满,于是乎张真源便就跟随着丁程鑫一起住回到丁程鑫的住处去,全是因为距离舞团较近,如此一来两人都方便同舞团这边来往。


(资料图片)

商铺林立的门面房中,“Windstorm舞团新年钜惠”“特价招生”等等的招牌显得尤为抢眼。

舞团因为这些年的得势逐渐发展出来许多副业,除去接下节目的演出和伴舞任务之外,也慢慢地开设起来舞蹈方面的兴趣班,同时也从这些孩子里面挑选出来合适的进行培养,在尊重孩子意愿的同时为舞团培养未来的新生力量。

丁程鑫作为那个带领舞团杀出重围的先锋,目前正在舞团里面担任着编舞的职务,因而舞团里头的日常训练他自然也就占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团长方才来过,对舞团这一帮青年人布置起来任务,说是近日要准备一下出一次舞台,然后就交给了丁程鑫一个U盘,说是里面有这次舞台用到的曲子,叫他带回去给张真源看看。

丁程鑫点了头,把那个U盘放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儿才终于让它躺进兜里。

“我会尽快把舞蹈编出来,大家做好排演新舞台的准备,如果日程安排紧的话,最近可能就要辛苦大家住在舞团了。”

似乎已经习惯了舞团出名以来这忙碌的作息,大家没说什么,只等着丁程鑫发布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行,大家练练基本功吧——两两搭伴,半小时后休息。”

他说着看了眼表,转手翻开来手机去给爱人发信息。

——带上电脑来。

——好。

时间定格在上午10:23。

团长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然后听见里头传出来“请进”的动静。看见是丁程鑫,团长便也就明白他想来做些什么,于是伸出手去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丁程鑫应下,关上门,听它落锁,然后坐在了团长对面。

“猜到是哪个节目了吧。”

团长看出来丁程鑫的不快,只抬手拧开来自个儿杯子的盖儿,接上自己的话茬继续。

“如果你接受不了,那你就不要去了——节目组那边我去跟他们说。”

“可人都已经找到你这里来了,我又怎么可能不去?”

团长抿了下嘴,从杯子里头喝下去点茶水,冲着对面这人摇晃起来脑袋。

“你说得对,你丁程鑫现在是非去不可了。本来确实可以把你撇开来的,可也不知道是哪路媒体把你们之前相识还同台PK过的消息传到了节目组去——现在节目组这么安排就是想年初冲一批爆字热搜,如果你不去,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我们舞团。”

“那我以我个人名义去呢?”

“那更不行了。节目组已经点了名要我们舞团一起过去,出尔反尔更容易出问题。”

这一句话像是一张封条,一出口便就牢牢地封住了丁程鑫的嘴巴,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是在脑子里跟自己打起来并没有什么大意义的架。他的目光不知不觉间从两人的谈话之中飘在了大街上。百叶窗将那片景象切割开来,碎裂成为整齐的条块,似乎在用这般举动告知投过来目光的人,总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且必须接受。

团长办公室的大门又被敲了响。团长开口去问,得到外头这人是那个“御用音乐人”的答复。他转脸看向被这动静拉回来神思的舞者,歪了歪头去询问他是否开门。不过舞者的反应显然还停留在自己的频道里,连团长的问询都未曾瞧见。

门被拉开,连通了两个人所处的空间,一个人便就跌进另一个人的怀里,只埋着脑袋,一字不言。

“节目组说得轻巧,说什么最后一期收官之夜要让大家玩得开心——各种游戏倒是安排的挺齐全,就没考虑过你严浩翔多久没有跳过舞了?”

没见在练习室压腿的人儿答话,刘耀文只笑了笑,然后继续靠坐在墙边儿上看着镜子里头的人发呆。

虽然知道严浩翔的存在是因为他的说唱,但对于他这种公众人物,过往的那些个经历自然不算是什么秘密。自从他2016年出道之后,他就一直以舞蹈作为拿手绝活,在舞蹈界恣意生长了约摸四个年头,中途还因为参加了舞蹈界的权威节目《舞之力》一举拿下热搜,闪闪发光了好一阵儿才算是渐渐消停下来。

虽说这次突然安排了一出舞蹈battle也并非事出无因,但总还是让刘耀文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并不会什么舞蹈,节目组说无妨,主要会把镜头给到严浩翔身上去。他看出来节目组如此安排的时候严浩翔的不情愿,事后跑去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你觉得舞蹈battle会只有节目里这些人参加吗?”

“拒绝不掉的。”

他从他身上看到了难得的失落与惆怅,仿佛那威震山林的百兽之王落入了一个无解的圈套里头,明知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却也只能够顺着那陷阱乖乖往前走,直到机关被触、绳套收紧,这桩异事才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

他想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就只能试探着去拉他的手,好让他知道他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耀文。”

他听见他喊,于是从方才的回想中抬起眸子来看那个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人儿。

“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点头,站来起身子要走,却正撞上他泛起来红的眼圈,眼里头湿漉漉的,颇有种要哭出来的架势。他想起来自己拉住他手的时候他突然扭转过来的脑袋,那双被奉为“天生含情目”的眼睛里头却尽是惊诧与似乎是错觉的几分脆弱无助。

于是不由自主地送过去一个满怀的拥抱。

两个人裹了棉服穿戴好之后从秘密通道溜出工作室,顺着一条没人的街直直地往城郊去。严浩翔一路上都是极快的步频,仿佛有谁在后头追赶那般;刘耀文则是不说话,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在街上快速移动,时不时被从身边擦过去的电瓶车吸引去一小会儿的注意。

现在该是中午饭点,偶有从厨房散逸出来的饭菜香,激得路上两人泛起来饿意。

“要不我陪你去吃饭吧。”

“吃点平常不给吃的,破破戒,花钱买个痛快,怎么样?”

他看见他忽然转过头冲着自己露出来笑容,像个要去闯祸的坏小孩,然后身侧的手就突然被一股子力道掣住,带动着他整个人向着印象不深的一条郊区美食街狂奔而去。

这要是让“文严文”的粉丝知道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王”居然在难过的时候如此依赖刘耀文,还对他露出来那种能见到牙齿的笑意,甚至还同他一起偷偷去逛美食街,她们估计得开心得当场晕过去。

饭馆里头开着火,让外头套着的棉服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多余。

严浩翔注意到刘耀文白色卫衣肩膀上那仍未干透的水痕,借着鸭舌帽的遮掩抿起来唇角的笑意,最终化成一句轻声的“谢谢”,在他们这层模棱两可的关系之中又腾起来一阵儿叫两人愈发亲近的暖意。

“我确实在北京生活过一段时间,不过并不是小时候——那时候我都已经十几二十岁了。突然问这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贺峻霖想不起来自己用了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了蒙佳卿的追问,只晓得他胸前的那个平安锁响得清脆,将他的神思直直地拉回到二十几年前的北京城,拉回到他曾居住的那个胡同,拉回到他家旁边的那家租客身上。

按照父母亲的说法,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有五六岁的年纪,心思经常对着院子里那棵老树上头停留歇脚的鸟儿,旁的什么似乎都不大在意。

严格意义上来说,贺峻霖一家也是租客身份,只不过先一步下手,租去这间院子里最敞亮的那间,那房门口又正好是对着院门口的,一眼看过去似乎他们一家就是这间院子的主人。于是租去西边那间屋子的那家人一过来就给贺峻霖送来一大袋儿北京小吃,让儿时的贺峻霖大饱了一次口福。

他不记得那家人的姓氏,更别说那家人孩子的名姓,但说起来那孩子的体貌特征,贺峻霖就是到了现在也还能原原本本地给你描述出来。

那孩子瘦高,声线里夹着股子女孩儿味,但从来不说些矫情的话,从他嘴里出来的,那必然是掷地有声之言。他经常穿着高领毛衣,能从秋凉一直穿到倒春寒。他还特别喜欢抬头看天,看着看着就会冒出来一句颇为诗意的话,叫人怀疑他是不是诗人投胎,天生就喜好吟咏些风花雪月。

院子里头虽说多出来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儿,但贺峻霖依旧像是看不见一样,依旧只看树梢上停留下来的鸟雀。

即便如此,那男孩儿脖子上系着的那个平安锁却一直随着他叮叮当当,不知不觉就响过了贺峻霖的半载时光。

母亲说,有一次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受了凉,总之是大半夜里发起来高烧,急得父亲匆匆忙忙出门去找卫生站的值班医生。一同租住的那家人听说了,拉起来那个戴了平安锁的孩子,叫他解下来去救命。

“他们那家人讲,那个平安锁是他们家里传下来的宝贝,有祖先神灵护佑,无论什么灾祸都能够逢凶化吉。”

他贺峻霖一个接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的好青年,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但母亲说自己戴上那个平安锁之后,原本滚烫的额头真的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一家人忙着道谢,同大人这边拉扯完了才发觉被他们拉来的男孩儿竟就站在那里睡着了。

“你在看什么?”

那是贺峻霖唯一一次那么近距离地去看那男孩儿的脸。

他留着刚刚触到眉峰的刘海,鬓角一点不留,剃得干净;一双眼睛格外有神,流转温柔缱绻的同时又似乎带着些生人勿近的寒意;他的眼角是向上挑起来的,嘴角也是,莫名叫人觉着踏实;他的皮肤很白,似乎下巴那里还有一颗算不得大的黑痣。

听见他笑才终于反应过来该要回答问题的贺峻霖颇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同他说自己是在看鸟。

“你想学飞吗?”

无厘头的问题叫贺峻霖觉着荒唐。

“当你想明白你想要什么并且努力追寻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展翅翱翔了。”

转瞬就被打了脸。但这并不让贺峻霖觉得意外。

因为他总能讲出来些自己讲不出来的道理,这是那算不得长的半年里头他留给那年岁稍小的贺峻霖最深的印象。